那是一个周一的早晨,七点半的阳光刚透过写字楼百叶窗,在工位上投下斑驳的光影。我刚把咖啡杯放在桌上,键盘还没来得及敲热,内线电话就急促地响了起来——是前台小周,声音带着点慌乱:林姐,楼下有位张总,说非要找负责财税的李经理,说再不解决就报警了。<

分支机构未注销,总公司注销客户如何处理客户投诉处理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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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心里咯噔一下。李经理上周刚调去总部,我这周才接手他的遗留项目,还没来得及熟悉手头的案子。快步下楼时,大厅的冷气吹得我后颈发凉,远远就看见一个穿灰色夹克的中年男人正在前台拍桌子,额角的青筋一跳一跳的。

你们公司是不是想跑路?张总看见我,眼睛里像要喷出火来,我给你们总公司打了三年货,尾款还有28万没结清,现在总公司说注销了,分支机构说不管,你们这是诈骗!他手里攥着一卷皱巴巴的合同,纸张边缘都磨毛了。

我深吸一口气,伸手接过合同:张总,您先消消气,我是新接手您案子的财税专员林薇,咱们去会议室慢慢说。他的手很粗糙,掌心有厚厚的茧,大概是常年做体力活磨出来的。会议室的门关上,隔绝了外面的嘈杂,张总的情绪才稍稍平复,但他说话时声音还是像砂纸磨木头一样,带着刺耳的沙哑:林会计,我不管你们公司怎么换人,这钱我必须得要回来!我厂里几十号工人等着发工资呢,这28万要是拿不回来,我这个年都过不去。

我翻开合同,果然看到甲方是宏远科技有限公司,地址在隔壁市,而乙方是宏远科技(滨海分公司)——正是张总公司所在地的分支机构。更让我心头一紧的是,合同末尾的签订日期是去年10月,而根据工商系统显示,总公司宏远科技早在去年12月就已经完成了注销登记。

张总,您知道总公司注销的事吗?我抬头问他。

他愣了一下,随即苦笑:知道?我上个月去总公司要账,才发现办公楼都换了牌子!我当时就懵了,滨海分公司的人还说,总公司没了,他们也没办法,让我自己找律师去。他猛地灌了一口凉水,喉结滚动,我找了律师,律师说这事儿麻烦,总公司注销了,分支机构没注销,责任怎么划分得打官司,可打官司要钱啊,我哪有那么多钱耗?

会议室里的空调嗡嗡作响,我额角却渗出了细汗。这案子比我想象的棘手:总公司已注销,分支机构未注销,法律上责任主体是谁?客户情绪激动,分支机构又推诿,这皮球该怎么踢?

张总,您别急,我们今天就帮您查清楚这事儿。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沉稳,您把总公司的注销通知书、滨海分公司的营业执照复印件都给我,我下午就去趟滨海分公司,当面和他们谈谈。

张总将信将疑地把材料递给我,临走时反复叮嘱:林会计,我信你一次,你可别让我失望啊。看着他佝偻着背影走出会议室,我突然想起三年前刚入行时,遇到的一个类似案子。当时客户因为没及时核查分支机构状态,最后只能眼睁睁看着钱打了水漂,我当时就发誓,一定要把每个细节做到位,不让客户再受这种委屈。

下午两点,我带着小赵——刚入职半年的实习生,被我临时拉来当司机兼助理——驱车去滨海分公司。路上小赵一边开车一边嘟囔:林姐,这分支机构不配合怎么办?我听说他们老板特别难说话。我望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,想起王姐——我们部门的定海神针,常挂在嘴边的话:财税工作,三分靠技术,七分靠沟通。客户急,你不能急;客户吼,你得笑着回。

滨海分公司藏在一条老商业街的巷子里,门脸很小,玻璃门上贴着招聘会计的启事。推门进去,一股浓重的烟味混合着泡面味扑面而来,前台正低头刷手机,看见我们,懒洋洋地问:找谁?

你好,我们是从总公司财税部来的,想找你们负责人谈谈。我递上工作证。

前台的表情瞬间变了,堆起职业假笑:哦,李经理啊,他今天不在,你们有什么事跟我说就行。她的眼睛瞟向小赵手里的公文包,眼神里闪过一丝警惕。

张总的事你们知道吧?我直接切入主题,总公司注销了,你们分支机构还没注销,现在客户尾款没结清,你们得给个说法。

前台的脸色沉了下来:总公司注销了,我们也没办法啊。我们分公司也是独立核算的,总公司的账和我们没关系。她说话时手指不停地绞着衣角,显然在撒谎。

独立核算?小赵忍不住插嘴,那你们分公司营业执照上登记的负责人是谁?总公司注销时,你们有没有办理分公司的注销手续?

前台被噎得说不出话,转身就往里间跑。不一会儿,一个地中海发型的男人走了出来,肚子腆得老高,金丝眼镜后面的眼睛眯成一条缝:我就是负责人,姓王。总公司注销是总公司的事,我们分公司按章程办事,该交的税都交了,没毛病。

王经理说话时,手指一直在敲桌子,发出笃笃笃的声响,像是在掩饰心虚。我想起王姐教我的攻心术,于是放缓语气:王经理,咱们都是做生意的人,客户那边已经快急疯了。您看这样行不行,我们先把账目对一下,分公司到底有没有能力承担这笔尾款?

王经理的眉头皱得更紧了:对什么账?我们分公司的账和总公司早就分开了,你们要查账得找总公司,总公司没了,我查什么?他站起身,做出送客的姿态,没别的事我就忙了,我这儿还有会。

王经理,我忽然提高声音,总公司注销时,按规定应该成立清算组,通知所有债权人,并对分支机构进行清算。现在分支机构没注销,也没清算,这在法律上是有问题的。如果客户起诉,您作为负责人,是要承担法律责任的。

王经理敲桌子的手停住了,他摘下眼镜揉了揉眼睛,语气软了下来:林会计,你这话是什么意思?

意思是,如果您现在能和客户达成和解,把尾款付了,这事还能私了。要是闹到法院,不光要赔钱,您个人还可能被列入失信名单,到时候分公司也开不下去了。我盯着他的眼睛,一字一句地说。

小赵在旁边悄悄给我竖了个大拇指。王经理沉默了很久,房间里只剩下空调的滴水声。终于,他叹了口气:这样吧,你们等我半小时,我去财务室看看账。

半小时后,王经理拿着一张打印单出来了,上面列着滨海分公司去年的银行流水。我们分公司去年确实盈利不多,账上只有15万流动资金。这样,我先把这15万给张总,剩下的13万,我再去筹,保证三个月内还清。

我接过单子仔细看了看,发现有一笔50万的其他应收款转给了总公司,时间正好在总公司注销前一个月。王经理,这笔50万的款项是什么?

王经理的脸色唰地白了:这……这是总公司向我们分公司的借款,和客户的事没关系。

没关系?我冷笑一声,总公司注销时,这笔借款有没有还?如果没有,这相当于分公司抽逃了总公司的资产,清算组是有权追回的。到时候别说13万,这50万都得拿出来抵债。

王经理的额头开始冒汗,他擦了擦汗:林会计,你……你这是逼我啊。

我不是逼您,是帮您。我把单子推回去,您现在拿出15万,剩下的13万写个欠条,我们让张总撤诉,这事就算过去了。不然,咱们一起去税务局查查这笔借款的账,看看有没有偷税漏税的问题。

王经理彻底蔫了,瘫在椅子上:行……行吧,我认栽。

回去的路上,小赵兴奋地说:林姐,你刚才太厉害了!三言两语就把王经理拿下了!我摇摇头,望着窗外渐渐暗下来的天色,心里却沉甸甸的。这让我不禁思考,财税工作到底是在做什么?是和数字打交道,还是和人打交道?我想起王姐常说的:数字是死的,人是活的。你要做的,就是让数字为人的信任服务。

第二天,我带着王经理的和解协议去找张总。他看着协议上的15万当场支付,13万三个月内结清,眼圈一下子就红了:林会计,太谢谢你了!我还以为这钱要打水漂呢……他颤抖着手在协议上签了字,临走时非要塞给我一箱土鸡蛋,自家鸡下的,你一定要收下!

我推辞只好收下了。回到公司,王姐正在等我,她接过我手里的土鸡蛋,笑着说:小林,这次做得不错。记住,财税工作不是冷冰冰的算账,是帮客户解决问题,守住信任的底线。

我看着王姐鬓角的白发,突然想起刚入行时,她也是这样握着我的手,教我怎么看懂资产负债表,怎么和客户沟通。原来,那些看似枯燥的数字背后,藏着这么多人的生计和信任。

后来,我听说滨海分公司在支付了15万后,王经理主动去办理了注销手续。而张总用那笔钱给工人结了工资,厂子总算撑过了最难的时期。

这件事过去很久了,每当遇到棘手的案子,我总会想起那个周一的早晨,想起张总粗糙的手,想起王经理冒汗的额头,想起王姐手里的土鸡蛋。我终于明白,注销不是终点,责任才是起点;数字背后,是人心,是信任,是永远不能松懈的严谨。而这,或许就是财税工作最动人的地方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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