要说早起这事儿，我以前是打心眼儿里抗拒的——冬天被窝像块吸铁石，闹钟响八遍，最后还是闭着眼按掉，心里默念再睡五分钟，结果一睁眼，太阳晒屁股了，抓起衣服就往公司冲，头发都没梳利索。<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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后来有次被领导约谈，说我最近状态有点蔫，其实就是老迟到。那天我站在地铁里，挤得像罐头里的沙丁鱼，看着窗外早高峰的车流，突然觉着：这样不行，得改。

于是我开始逼自己早起。第一天设定六点半的闹钟，结果五点半就醒了——不是睡够了，是心里紧张，生怕又起不来。躺在床上数天花板上的裂纹，数到第一百零三条，实在躺不住了，爬起来煮了碗速冻饺子。饺子皮煮烂了，馅儿还有点冰，但坐在空荡荡的厨房里，喝着热汤，突然觉着：好像……也没那么难受？

慢慢的，我摸索出了一套早起仪式：先喝半杯温水，然后去阳台伸个懒腰，看楼下遛弯的大爷大妈，看卖早点的支起摊子，油烟混着豆浆的香味飘上来，比闻咖啡香还舒服。有时候会翻开本子写几句废话，比如今天天蓝得像块玻璃楼下猫又抢了狗的火腿肠，写着写着，人就彻底醒了。

当然啦，也不是每天都顺利。上周三熬夜追剧，闹钟响的时候，我盯着天花板发了五分钟呆，伸手就把闹钟按了——反正就今天一天，明天再早起也不迟。结果那天上午开会，老板问我上周的方案改完了吗，我支支吾吾说还差一点，他瞥了我一眼，那眼神我现在想起来还发慌。

所以啊，早起这事儿，对我来说哪是什么自律成功学，就是跟自己较劲，较赢了，觉着日子好像能多出点缝儿来，透口气；较输了，就自认倒霉，下次再战。反正人嘛，不都是这样，跌跌撞撞，偶尔进步，偶尔摆烂，但总归是想往好里过的。

现在我还是会赖床，但次数少了。有时候早起看到日出，金灿灿的光爬过楼顶，照在阳台上那盆多肉上，叶片上的露珠亮晶晶的，我会突然觉着：早起这事儿，好像……有点值？也就有点而已，别夸我，我怕骄傲，明天可能又起不来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