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新闻速递】注销潮下的调解新课题：分公司纠纷费用成争议焦点 <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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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24年一季度，上海市场监管局数据显示，全市企业注销量同比增长28%，其中含分公司的母公司注销占比达35%。随之而来的是，分公司遗留合同纠纷案件量同比激增42%，成为商事调解领域的新痛点。记者近日从上海商事调解中心获悉，2023年该中心受理的此类纠纷中，调解费用承担争议占比超六成，成为阻碍纠纷快速化解的首要障碍。不少企业以为‘注销一了百了’，却忽视了分公司合同的法律延续性，更对调解费用‘一头雾水’。上海商事调解中心主任张明在近期行业论坛上坦言。

【我的踩坑记】从懵圈到清晰：一个法务的调解费用突围战

去年深秋，我所在的公司启动注销程序，清算组却突然收到上海分公司的合作方律师函——一笔200万的设备尾款未结清，对方已申请诉前调解。作为全程跟进的法务，我起初犯了想当然的错：公司都注销了，分公司的事谁还管？调解应该免费吧？结果现实给了我一记耳光。

第一次联系上海某区商事调解委员会时，工作人员抛来一句话：调解要收费，按争议金额算，你们先看看《调解收费指引》。我翻开文件才发现，调解费用并非慈善项目，而是像餐厅点菜一样，有套餐也有加项。基础调解费按争议金额阶梯收取，我们200万的案子，基础费就要3.5万；若涉及财产评估、审计等增值服务，还得另加1万-5万不等。更麻烦的是，对方公司坚持谁违约谁承担费用，而我们认为注销后分公司财产已清算，费用应由总公司清算财产中优先支付——双方在费用承担上僵持不下，调解一度陷入僵局。

后来我带着团队啃了《民法典》第73条（法人分立的债务承担）、《公司法》第185条（清算组通知公告义务），又翻出10个类似案例的调解协议，终于找到突破口：在调解中心主持下，我们与对方约定基础调解费3.5万由总公司清算财产承担，额外评估费2万由双方各担一半，最终用5.5万费用换来了60万的分期付款方案，比诉讼节省了近20万时间和金钱成本。现在回想，这场费用拉锯战像拆弹，稍有不慎就会引爆企业注销后的债务，而调解费用，正是那根需要谨慎剪断的引线。

【专家视角】费用不是唐僧肉：合理边界与成本逻辑

企业注销后分公司合同纠纷的调解费用，本质是‘纠纷解决成本’的分担，而非额外负担。上海交通大学凯原法学院教授、商事调解研究专家李建伟在接受采访时表示，这类费用的核心逻辑是谁受益、谁担责与过错责任的结合。他以我们200万的案子为例：总公司注销时未完全清理分公司债务，相当于‘享受’了注销的便利，自然应承担相应的纠纷解决成本；而对方选择调解而非诉讼，也节省了时间成本，因此额外评估费双方分担更公平。

数据更能说明问题。上海商事调解中心2023年度报告显示：在分公司合同纠纷中，通过调解结案的平均费用为争议金额的2.8%，而诉讼费（不含律师费）约为1%，但诉讼周期平均6.3个月，调解周期仅1.8个月；若加上律师费、时间成本等隐性支出，诉讼综合成本可达争议金额的8%-12%，调解成本仅为诉讼的1/3。就像打车和地铁，地铁（调解）票价低但需等车，打车（诉讼）速度快但费钱，企业注销后更缺的是‘时间窗口’，调解的性价比其实更高。李建伟打了个比方。

【你问我答】关于调解费用的10个关键疑问

Q1：公司注销了，分公司还有被告资格吗？调解该告谁？

A1：分公司不能独立承担民事责任，注销后应以总公司清算组为被告（若总公司已注销，则以股东或清算责任人为被告）。调解时，需将清算组列为当事人。

Q2：调解费用必须交吗？能不能免费调解？

A2：商事调解遵循自愿原则，但调解机构运营需成本，目前上海仅社区调解、劳动争议调解等公益类免费，商事调解（含分公司合同纠纷）均收费。不过部分调解机构对小微企业有费用减免政策，可提前申请。

Q3：调解费怎么算？有没有价目表？

A3：有！上海主流调解机构（如上海商事调解中心、上海经贸商事调解中心）均按《调解收费管理办法》执行，简单来说：

- 争议金额50万以下：2万-5万（基础费）

- 50万-100万：3万-8万

- 100万-500万：5万-15万

- 500万以上：按争议金额的1%-3%收取，最高不超过50万

（注：以上可上下浮动10%，双方协商一致可调整）

Q4：除了基础费，还有哪些隐形费用？

A4：常见加项包括：财产保全费（若需冻结资产）、鉴定评估费（如合同真伪、损失金额）、专家咨询费（涉及专业问题）、律师费（若双方委托律师参与）。这些费用通常由实际受益方或过错方承担，需在调解前明确。

Q5：费用由谁出？能约定各自承担吗？

A5：当然可以！调解费用承担方式有三种：① 责任方承担（违约方承担全部）；② 双方协商分担（如按过错比例、受益比例）；③ 各自承担（少见，需双方一致同意）。关键是在《调解协议》中写清楚，避免事后扯皮。

Q6：如果对方不付调解费，怎么办？

A6：若调解协议中已明确费用承担，对方拒不支付，可凭调解协议向法院申请强制执行；若调解失败转入诉讼，已支付的调解费可凭票据作为合理支出在诉讼中主张由对方承担。

Q7：和诉讼比，调解真的更省钱吗？

A7：不一定！若事实清楚、争议小，诉讼费可能更低（如10万争议，诉讼费仅2300元，调解费可能2万起）。但分公司合同纠纷往往涉及历史遗留问题、证据复杂，诉讼需律师调查取证、多次开庭，律师费+时间成本可能远超调解。

Q8：调解前需要准备什么材料？会影响费用吗？

A8：需准备：① 分公司营业执照复印件（注销需提供注销证明）；② 合同原件、履约证据（发票、付款记录等）；③ 清算报告（证明分公司财产状况）。材料越齐全，调解效率越高，额外加项费用（如鉴定费）越少。

Q9：能不能先调解后付费？

A9：极少数调解机构允许分期支付或胜诉后支付，但需提供担保（如财产抵押、第三方保证）。对注销企业而言，清算财产充足可尝试，否则很难获批。

Q10：选哪个调解机构？费用会差很多吗？

A10：上海有商事调解中心、经贸商事调解中心、知识产权调解中心等，不同机构收费标准略有差异（如外资企业倾向选经贸调解中心，费用可能高10%-20%）。建议选有分公司纠纷处理经验的机构，效率更高，隐性成本更低。

【未来展望】从被动买单到主动风控：企业注销前的费用预案

处理完那起纠纷后，我给公司做了一份《企业注销风险防控清单》，其中新增了调解费用预留条款——要求清算组在分配财产时，按预估纠纷金额×3%提取应急调解基金，专门用于处理分公司遗留纠纷。这像给注销企业买了一份调解险，虽然多了一笔支出，却避免了因小失大。

随着上海多元解纷机制不断完善，未来或许会出现调解费用保险政府补贴调解费等创新模式，进一步降低企业注销后的纠纷解决成本。但对企业而言，最好的省钱之道永远是提前布局：注销前彻底清理分公司合同，主动通知债权人，预留调解或诉讼费用池——与其在注销后为费用焦头烂额，不如在清算时为风险留足空间。

毕竟，企业注销不是终点站，而是责任中转站；调解费用不是额外负担，而是清场成本。算清这笔账，才能让企业在退出市场时，走得体面，走得安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