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实我今天本来没打算写点什么的。早上起来，盯着天花板发了会儿呆，听见窗外楼下卖豆浆的大爷在喊热乎的豆浆——，声音有点哑，像被砂纸磨过。我翻了个身，抓过手机，刷了三分钟短视频，都是些30岁必须学会的自律普通人逆袭的5个方法，越看越烦，干脆把手机扔一边，坐起来穿衣服。<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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下楼买豆浆的时候，大爷正拿抹布擦摊子，看见我，咧开嘴笑：还是老样子？加糖？我点点头，看他从桶里舀豆浆，热气腾腾的，糊在眼镜片上。他递给我的时候，我手一滑，杯子晃了晃，洒出来几滴，溅在他围裙上。我赶紧说对不起对不起，他却摆摆手：没事没事，这豆浆啊，泼了才香，跟日子似的，有点洒漏才叫过生活。我愣了一下，接过豆浆，突然觉得有点鼻酸。

豆浆还是那个味道，甜丝丝的，带着点豆渣的颗粒感。我坐在小区门口的石凳上，看着来来往往的人：送快递的小哥骑着电动车飞驰而过，车斗里的快递盒堆得像小山；穿校服的女孩背着书包，边走边跟同伴说着什么，笑得露出两颗小虎牙；遛弯的大爷拄着拐杖，一步一步走得慢，但很稳。

我突然想起小时候，我妈也总爱说日子要慢慢过。那时候我嫌她啰嗦，总催她快点快点，要迟到了了，现在自己一个人住，反而常常觉得时间不够用。早上挤地铁，像罐头里的沙丁鱼，被人潮推着往前走；坐在办公室，对着电脑屏幕敲字，一上午不喝水不抬头；晚上回家，累得不想说话，随便煮碗泡面，刷到手机没电，才爬上床睡觉。

有时候我会问自己，这样的生活，到底是为了什么？为了银行卡里的数字多一点？为了别人眼里过得还不错的评价？还是为了完成那些应该完成的任务？好像都不是，又好像都是。就像这杯豆浆，本来想喝热的，结果端到手是凉的，但喝着喝着，也觉得挺舒服，毕竟，甜还在。

写到这里，我突然有点想笑。我本来想写点深刻的东西，结果变成了流水账。可能这就是生活吧，哪有那么多高光时刻，大部分时候，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，像这杯豆浆里的豆渣，看着不起眼，但少了它，味道就淡了。

对了，今天的风是暖的，吹在脸上，有点痒。楼下的玉兰花开了，白白的，香得有点腻。明天早上，我可能还是会去买大爷的豆浆，可能会再洒一点，可能会再听他说一句日子有点洒漏才叫过生活。

嗯，就这样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