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是一个周三的下午,我正对着电脑屏幕上密密麻麻的财税政策文件发呆,办公桌上的电话突然急促地响了起来。听筒里传来人力资源部李主任急促的声音:陈老师,市机械厂改制项目明天启动,您得赶紧过来,劳动仲裁调解协议这块儿,我们心里没底。<

国有企业改制注销需要哪些劳动仲裁调解协议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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挂了电话,我抓起公文包往外走。电梯镜子里,我看见自己紧锁的眉头——国企改制注销,这四个字背后牵扯着几百名职工的生计,而劳动仲裁调解协议,就像一座架在企业与员工之间的桥,桥墩没打稳,随时可能塌方。

一、初见老王:文件堆里的焦虑

市机械厂的办公楼是上世纪八十年代的红砖楼,走廊里飘着淡淡的机油味和旧纸张的霉味。三楼会议室里,围着长桌坐了七八个人,穿西装的、穿工装的,个个表情凝重。我一眼就认出了人群里的王姐——厂工会的老主席,头发花白,却梳得一丝不苟,手里攥着一支磨得发亮的钢笔,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。

陈老师,可算把您盼来了。王姐站起来,握着我的手,掌心全是汗,这些协议,我们改了三稿,职工代表还是不签字。

我接过她递来的厚厚一沓文件,纸张边缘已经卷了起来。翻开第一页,经济补偿金的计算标准写着按本市上年度职工平均工资三倍封顶,但后面附的职工工资清单里,技术骨干的工资远超平均数。王姐,张师傅的月工资是12000,但补偿基数按8000算,这职工能没意见?

王姐叹了口气,指节敲了敲桌面:厂里困难,资金紧张,按实际工资算,补偿金要高出200多万。您是财税专家,这账我们算得出来,可厂里真拿不出啊。

旁边的年轻同事小张凑过来,压低声音:陈老师,要不我们跟职工说,个税可以享受优惠?财税〔2018〕164号文不是规定,经济补偿金在当地上年职工平均工资3倍以内的部分,免征个人所得税吗?

我看了小张一眼,这个刚毕业的研究生,政策条文背得滚瓜烂熟,却忘了数字背后是活生生的人。小张,政策是死的,人是活的。职工现在关心的是‘能不能拿到’,不是‘能少交多少税’。

二、第一次交锋:会议室里的拍桌声

第二天下午,职工代表座谈会在厂礼堂召开。礼堂里摆着几十排蓝色塑料凳,职工们三五成群坐着,烟雾缭绕,空气中混杂着旱烟味和焦躁的情绪。

我们跟着厂子干了三十年,下岗了就给这点钱?一个穿灰色工装的大汉站起来,把协议拍在桌上,张工长,您说说,您儿子去年结婚,借了厂里两万,现在厂子注销了,这钱还还吗?

是张工长,厂里八级钳工,技术骨干,也是职工代表里的刺头。王姐的脸色瞬间白了,她看向坐在旁边的厂长,嘴唇动了动,却没说出话。

厂长清了清嗓子:张师傅,厂里确实困难,借款的事……

困难?张工长打断他,困难的时候我们没少加班,现在厂子改制了,就说困难?这协议,我们不签!

会议室里炸开了锅,职工们议论纷纷,拍桌声、叹气声混在一起。我坐在角落,看着王姐的手紧紧攥着钢笔,指节发白,钢笔尖在纸上戳出一个小洞。

散会后,王姐蹲在礼堂门口的台阶上,肩膀微微发抖。我走过去,递给她一张纸巾。王姐,张工长的借款,协议里没提吧?

她抬起头,眼睛红红的:厂里财务说,那是个人借款,跟改制没关系。可职工不这么想啊,他们觉得厂子‘没了’,连带着人情也‘没了’。

我想起十年前第一次处理国企裁员,有个老工人抱着我哭,说厂子就是我的命。那时我以为,财税工作就是算好数字、用好政策,现在才明白,改制注销里的每一笔账,都连着人心。

三、重新搭桥:数字里的人情味

回到办公室,我把小张和财务部的刘会计叫到一起。把近五年的职工借款清单、未休年假记录、特殊贡献奖励表都调出来,我要一份‘人情账单’。

小张愣住了:陈老师,这些跟劳动仲裁协议有什么关系?劳动法只规定经济补偿、医疗补助,没说借款啊。

有关系。我打开电脑,调出《劳动合同法》第四十条,改制不是简单的‘关门走人’,而是要‘有情操作’。职工的诉求,表面上是钱,深层是对‘被尊重’的渴望。

我们花了整整两天时间,把几百名职工的情况梳理成一张表:有人借过厂里的医疗费,有人没休过年假,有人在技术比拿过奖,还有人家里有残疾人需要照顾。刘会计一边翻着旧账本,一边感慨:原来厂里还有这么多‘陈年旧账’。

周五下午,我们带着新的协议草案去找王姐。这次,经济补偿金的计算基数改成了职工实际工资,但增加了分期支付条款——首期支付60%,剩余部分分两年付清,不计利息。专门加了一条特殊困难补助:对重大疾病职工、残疾职工家庭,额外补助2-5万元。

王姐,张工长的借款,我们写进协议了——‘厂历史遗留的个人借款,由改制后在册职工组成的清偿小组负责追讨,所得款项优先用于偿还职工’。我把协议推到她面前,职工要的,不是‘厂里没钱’,而是‘厂里没忘’。

王姐的手指抚过借款清偿那行字,眼泪掉了下来:陈老师,这样,职工们能信吗?

四、签字时刻:阳光里的笑声

周一上午,我们再次召开职工代表座谈会。这次,礼堂里的烟雾散了,取而代之的是阳光透过窗户照在桌面上的光斑。

张工长翻开新协议,一行一行仔细看,看到借款清偿条款时,他抬起头,看向王姐:王主席,这事儿,厂里真记着?

王姐站起来,深深鞠了一躬:各位师傅,厂子对不住大家的地方,我们记着。以后不管厂子变成什么样,咱们工情还在,人心还在。

张工长沉默了片刻,突然笑了:行,这协议,我签!他拿起笔,在职工代表签字栏里,一笔一划写下了自己的名字。

接下来,签字的职工排起了长队。有人笑着跟王姐开玩笑:王主席,下回厂里发福利,别忘了我们这些‘退休职工’啊!有人拍了拍小张的肩膀:小伙子,下次来厂里玩,请你喝大碗茶。

小张站在一旁,看着职工们脸上的笑容,悄悄对我说:陈老师,我以前以为财税工作就是跟数字打交道,现在才明白,数字背后,是人啊。

我望着窗外飘扬的国旗,想起刚入行时带我的老会计常说的一句话:做财税,要算清‘账’,更要算清‘人心’。国企改制注销,拆掉的是旧厂房,拆不掉的是几十年的工情;注销的是企业法人,注销不掉的是人与人之间的信任。

五、尾声:藏在协议里的启示

项目结束时,王姐送给我一个旧搪瓷缸,上面印着市机械厂先进工作者几个字。陈老师,这是厂里发的最后一批纪念品,您留着吧。

我握着温热的搪瓷缸,突然明白:劳动仲裁调解协议,从来不是冰冷的条文组合,而是一份份人情账单——它既要算清经济账,更要算清人心账;既要符合财税政策,更要承载岁月的温度。

走出机械厂的红砖楼,夕阳把我的影子拉得很长。我想,或许这就是财税工作的意义:在数字与人心之间,搭起一座有温度的桥。而这座桥的桥墩,永远叫做尊重与真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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