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末的早晨，我一般是不会设闹钟的——除非前一天答应了要早起做什么事，但大概率会忘。 <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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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早是被阳光晃醒的。窗帘没拉严，一道细长的光从缝里挤进来，刚好落在我脸上，暖烘烘的，像只小猫在蹭。我眯着眼躺了会儿，脑子里没什么具体的想法，就是不想动。后来听到厨房有动静，应该是妈妈在做饭，就翻身坐起来，趿拉着拖鞋去推厨房门。

妈，今天做什么好吃的？我扒着门框问。

妈妈回头看了我一眼，系着围裙，头发有点乱，手里拿着锅铲：就知道吃！昨天买的韭菜，给你做韭菜盒子，再熬个小米粥。

好耶！我其实不太爱吃韭菜盒子，但妈妈做的韭菜盒子，皮有点脆，馅里会放虾皮，咬一口会冒油，还是喜欢的。

然后我就去洗漱。洗漱的时候，我盯着镜子里的自己，头发炸得像个鸟窝，眼睛还有点肿。突然想起昨天晚上刷到的视频，说早起的人能多活两小时，我撇撇嘴，觉得纯属扯淡——我早起的话，估计一上午都没精神，还不如多睡会儿。

煮咖啡的时候，我又犯了个老毛病：忘记放糖。咖啡机咕嘟咕嘟响着，香味飘出来，我闻了闻，觉得有点苦，但还是倒了杯。以前我会重新煮一杯，现在不了，反正苦的咖啡也能喝，而且喝着喝着，好像习惯了，甚至觉得比加糖的更有味道。

妈妈把韭菜盒子端出来的时候，我已经喝了大半杯咖啡。慢点喝，又没人跟你抢。她把盘子放在桌上，又递给我一个鸡蛋，昨天买的土鸡蛋，你尝尝，跟普通鸡蛋不一样。

我剥开鸡蛋，蛋黄是橙红色的，有点流心，咬了一口，确实香。妈妈坐在对面，看着我吃，突然说：你昨天不是说，想买那本《小王子》吗？我路过书店的时候，给你买了一本。

我愣了一下，才想起来，好像是前天晚上随口说的。妈，你怎么记得这么清楚？

你说的每句话，我都记得。妈妈笑着说，眼角有细纹。

我突然有点鼻子酸。以前总觉得妈妈唠叨，嫌她管得多，但现在发现，她其实把我的每句话都放在心上。比如我说想吃什么，她会记下来，下次做给我吃；比如我说想买什么，她会悄悄买回来，给我一个惊喜。

吃完早饭，我坐在沙发上翻《小王子》，妈妈在旁边择菜。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，落在她的头发上，有点白。我突然发现，妈妈的头发好像又少了些。

妈，你最近是不是又掉头发了？我问。

妈妈愣了一下，说：没有啊，就是年纪大了，头发自然少了。

我没说话，继续看书，但心里有点难受。以前总觉得妈妈会一直年轻，会一直陪着我，但现在发现，她也在慢慢变老。

下午的时候，妈妈让我陪她去菜市场。我们走在路上，妈妈牵着我的手，有点粗糙，但很暖。菜市场里人很多，卖菜的阿姨跟妈妈打招呼：今天来晚了啊，菜都快没了。

妈妈笑着说：是啊，今天睡过头了。

我听着她们的对话，突然觉得，生活其实就是这样，没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，就是这些琐碎的小事：一起吃早饭，一起去菜市场，一起聊家常。

晚上，我帮妈妈洗碗。妈妈站在旁边，看着我说：你啊，以后要自己学着做饭，不然我老了，你怎么办？

我说：我会啊，你不是教过我吗？

妈妈笑了：你教的时候，说‘好难啊，我不想学了’，现在倒会说会了。

我吐了吐舌头，没说话。

洗完碗，我跟妈妈坐在沙发上，一起看电视剧。剧情有点狗血，但我还是看得津津有味。妈妈靠在我肩膀上，有点重，但很舒服。我突然觉得，这样的日子，其实挺好的。

没有完美的一天，没有完美的早餐，没有完美的妈妈，但这就是我的生活，有温度，有毛边，却很真实。

就像那杯没加糖的咖啡，有点苦，但喝着喝着，就习惯了，甚至觉得比加糖的更有味道。

生活啊，不就是这样吗？有点小缺点，有点小瑕疵，但只要身边的人在，就很好。

嗯，就这样吧，明天还要早起，给妈妈做早餐。

虽然我可能会忘记放盐，但没关系，她会喜欢的。

毕竟，这是我做的早餐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