前几天晚上，我蹲在厨房地上，看着锅里那摊黑乎乎的玩意儿，突然就笑出声来了。 <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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事情是这样的：我最近迷上做面包，说是迷上，其实就是被朋友圈那些拉丝的、金黄的、蓬松的照片馋得不行。翻出家里落灰的面包机，说明书都泛黄了，大致扫了两眼，觉得嗯，不难嘛，酵母、面粉、糖、鸡蛋，一股脑儿全扔进去，按个和面键，等着它叮一声就行。

结果你猜怎么着？第一次，面团稀得像粥，面包机嗡嗡响了两声，罢工了。我拍着机器骂：你倒是和啊！我妈在客厅悠悠来一句：你水加多了吧？我嘴硬：不可能！我严格按照说明书来的！心里其实已经有点发虚。

第二次长了记性，面粉多舡了两勺，水少了点。和面的时候，面包机倒是挺努力，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，像老年人蹬自行车。我盯着那团越来越硬的面，突然觉得不对劲——这面团怎么跟石头似的？赶紧停手，手忙脚乱地加水，结果又加多了，最后变成一盆黏糊糊的面糊，粘得面包机盖子都打不开，我拿铲子刮了半天，手指缝里全是面，指甲缝里也是，洗了三遍还是感觉滑溜溜的。

那天晚上我没吃成面包，煮了碗泡面，边吃边看面包机里的失败品，越看越觉得好笑。其实小时候我也这样，学包饺子，馅放多了，饺子皮撑破了，煮出来像小元宝；学煎蛋，油热了直接打鸡蛋，刺啦一声，油溅出来，我嗷一声跳起来，胳膊上烫了个红印子，鸡蛋却煎得焦黑，边缘还带着蛋壳。

我妈总说：做啥事都有个过程，哪有一回就成的？以前我不信，觉得别人都能成，我为啥不行？现在好像有点懂了。你看那些面包教程，博主的手永远那么稳，面团永远那么光滑，烤出来永远那么完美。但真人做面包哪有那么顺？面粉会飞，酵母会结块，烤箱温度没准，有时候烤出来里面还是湿的，有时候外皮焦了里面还没熟。

但奇怪的是，我并不觉得沮丧。反而觉得，这些不完美才像真的生活啊。就像我蹲在地上刮面糊，手指黏糊糊的，嘴里还泡面的味道，虽然狼狈，但心里是踏实的。因为我知道，这团面是我揉的，这锅面包是我烤的，哪怕它不好看，不好吃，也是我自己的作品。

前几天终于烤出了一个能看的面包，表皮有点裂开，里面气孔不均匀，拉丝也不像照片里那么夸张。但我切开的时候，还是忍不住拍了张照片，发了个朋友圈，配文：虽然丑了点，但香啊！底下有人评论：看起来不错，教程分享一下？我回：别别别，我的‘教程’全是失败品堆出来的，你要是学，先准备好铲子和洗洁精。

其实啊，生活哪有什么完美模板？就像做面包，有时候会失败，会手忙脚乱，会弄得一团糟，但只要你不放弃，多试几次，总能烤出属于自己的、虽然不完美但很香的那一口。

对了，那天晚上吃完泡面，我把面包机拆了，清理干净，第二天又买了袋面粉。我妈问我：还做啊？不怕又失败？我说：做啊，万一这次成功了呢？就算不成，刮面糊也挺有意思的。

你看，人就是这样，总在失败里找点乐子，在不完美里攒点经验。毕竟，谁的生活不是一边狼狈，一边往前走呢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