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昨天早上站在衣柜前，盯着那条洗得发灰的绒绒秋裤，看了足足五分钟。窗外刮着北风，把树枝吹得晃来晃去，像在跟我招手，又像在说快穿上它。但我就是下不去手——不是怕冷，是怕土。 <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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真的，我小时候那会儿，秋裤都是妈妈牌的。我妈有个执念：秋裤必须盖住脚踝，最好是那种加厚的，里面带绒的，颜色永远是藏青或者深灰。我上小学时，最怕的就是体育课，穿秋裤跑步，腿像灌了铅，而且裤脚会从运动裤里钻出来，露出一截藏青色的边边，班里男生就会笑：你看她，穿了条裤子在腿上！

那时候我天天跟妈妈闹，说同学都笑我穿秋裤像老太太，我妈就叉着腰说：笑什么笑？等你长大了，膝盖疼了，就知道秋裤好了！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，冬天穿单裤，现在一到阴天膝盖就响，你试试？我那时候觉得她就是老古董，根本不懂时尚。

结果呢？去年冬天，我加班到晚上十点，骑电动车回家，风像刀子一样刮在腿上。第二天早上起来，膝盖疼得直不起来，蹲下站都费劲。我坐在床上，突然想起我妈当年说的话，眼泪差点掉下来。那天我翻箱倒柜，找出我妈给我寄的秋裤，套上的时候，感觉像给膝盖盖了层棉被，暖和得想哭。

但昨天早上，我又犹豫了。因为晚上要跟朋友吃饭，我想穿那条新买的浅蓝色牛仔裤，可秋裤是藏青色的，穿上去肯定会露边。我站在衣柜前，把牛仔裤套在秋裤外面比划，结果裤脚往上缩，露出一截绒绒的秋裤边，特别尴尬。我把秋裤脱了，又穿上，又脱了，来来回回好几次。

后来我给我闺蜜发微信：纠结要不要穿秋裤，怕露边又怕冷。她秒回：你傻啊？冷就穿，露边就穿长款大衣啊！我又不是没见过你穿秋裤，再说了，膝盖疼起来比露边难受一百倍！

她的话像一锤子砸醒了我。我套上秋裤，穿上牛仔裤，又披了件长款羽绒服，出门的时候，风刮在腿上，一点不冷。吃饭的时候，我把羽绒服脱了，露出牛仔裤，朋友看了我一眼，说：你今天穿得挺暖和啊？我笑着说：穿了秋裤，膝盖不疼了。她点点头：对，秋裤这东西，舒服比好看重要。

其实啊，秋裤哪有什么土不土的？它只是妈妈的爱，是长大的代价，是冬天里的一层安全感。小时候不懂，总觉得妈妈逼自己穿秋裤是管太多，长大了才发现，那些管太多里，藏着多少她吃过的亏。

现在我妈还是会给我买秋裤，每次打电话都会说：今天降温了，穿秋裤没？我总是笑着说：穿了穿了，您放心吧。其实心里挺暖的——原来不管多大，在妈妈眼里，我还是那个需要提醒穿秋裤的孩子。

所以啊，别纠结了。冷就穿，疼就穿，秋裤这东西，穿的是暖和，是舒服，是心里那份踏实。至于土？谁说秋裤不能时尚？我穿秋裤配大衣，照样好看！

（PS：今天膝盖不疼，真好。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