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新闻速递】最高法新规引关注，破产清算费用透明化成趋势 <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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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23年12月，最高人民法院发布《关于破产清算案件费用管理与监督的指导意见（试行）》（以下简称《意见》），明确要求清算费用的确定应当遵循必要性、合理性原则，严格限定范围，杜绝不当支出。这一新规迅速引发业界热议——在多地法院公布的破产案例中，因清算费用争议导致程序拖延的案件占比超20%。例如，某制造业企业破产案中，清算组最初提出的费用预算高达资产价值的5%，远超行业平均水平，最终因债权人反对被迫调整。这背后，正是清算费用确定这一老难题的再次凸显：如何平衡程序推进与债权人权益？钱该花在哪儿、花多少才算合理？

【我的踩坑日记：从糊涂账到明白账的五年】

作为一名从事破产清算工作5年的律师，我经手的案子不算少，但真正让我对清算费用这件事上心的，是2021年接手的某餐饮连锁破产案。当时企业账面资产不足3000万，但负债高达1.2亿，涉及200多名员工和80多家供应商。清算组进场后，第一件事就是做费用预算——结果报上来的清单让我倒吸一口凉气：办公场地年租20万（其实用不了1/3）、审计费报价80万（远超市场价）、甚至还有专家咨询费15万（后来发现是清算组内部人员的友情支出）。

这费用能通过？我在债权人会议上直接拍了桌子。对面清算组组长一脸无奈：程序总要跑，人总要养吧？可我心里清楚：破产清算的本质是用有限资产清偿有限债务，清算费用就像程序运转的润滑油，但油加多了，留给债权人的残值就少了。后来我们带着债权人代表逐项核账，硬是把预算从300万压到了150万，还砍掉了所有不必要的隐性支出。这件事让我明白：清算费用的确定，从来不是清算组说了算，而是一场需要债权人、法院、清算组三方掰扯的精细活儿。

【专家视角：数据告诉你合理费用在哪条线上】

清算费用到底多少算合理？中国政法大学破产法与企业重组研究中心2023年的调研数据或许能给出参考：在全国1000件破产清算案件中，清算费用占资产价值的平均比例约为1.8%，其中资产规模超1亿元的大型企业比例更低（约1.2%），而资产不足1000万元的小微企业则略高（约2.5%）。

这组数据背后，是‘规模效应’的作用。中国人民大学法学院教授王欣新在《破产法前沿论坛》上指出，大资产破产案件，资产处置、债权审核等工作的边际成本更低；小资产案件反而因‘麻雀虽小五脏俱全’，费用占比会略高。但无论大小，‘必要性’和‘合理性’都是两条不可逾越的红线。他特别强调，实践中常见的费用虚高往往出现在非必要外包和高酬金聘用上——比如明明可以由清算组内部完成的工作，却外包给第三方机构；或者以专家名义支付远高于市场标准的咨询费。

【问答时间：关于清算费用，你最关心的5个问题】

Q1：清算费用到底包括哪些？能随便列支吗？

当然不能！根据《企业破产法》第四十一条，清算费用主要包括三部分：一是财产管理、变价和分配费用（比如资产评估费、拍卖费）；二是管理人执行职务费用（比如清算组人员报酬、差旅费）；三是破产案件诉讼费用（比如诉讼费、公告费）。注意，这些费用必须是为全体债权人共同利益支出的，像债务人日常开支（如水电费、员工工资）属于共益债务，优先于清算费用受偿，千万别混为一谈。

Q2：清算组人员的报酬怎么算？是一口价还是按劳取酬？

这得分情况。根据《最高人民法院关于审理企业破产案件确定管理人报酬的规定》，报酬一般根据最终清偿的财产价值按比例递减计算（比如100万以下部分12%，100-500万部分10%）。但如果是无产可破案件（资产不足以支付清算费用），报酬可能由法院酌定或申请财政垫付。我见过一个极端案例：某清算组把报酬算成固定月薪5万，结果被法院驳回，最终按实际工作量调整为2万/月——毕竟，管理人不是铁饭碗，干多少活拿多少钱，天经地义。

Q3：债权人怎么监督费用支出？能查账吗？

当然能！《意见》明确要求管理人定期向债权人会议报告费用使用情况，债权人也有权查阅、复制费用支出凭证。我之前处理过一个案子，债权人代表直接拿着办公耗材采购清单去核对发票，发现某项进口打印机墨盒报价是市场价的3倍，最后要求清算组退还了多收的钱。记住：清算组是债权人利益的代表，不是独立王国，花钱必须经得起审计。

【从拍脑袋到精打细算：清算费用确定的进化论】

现在做破产清算，我养成了一个习惯：做费用预算前，先去查行业平均成本。比如资产评估，不能只找一家报价，至少要对比3家机构；比如律师聘用，优先选破产领域专业团队，而不是名气大但不懂破产的所。就像装修房子，你不可能找全包套餐随便签单，得一项项列清单、比价格——清算费用也是如此，必须锱铢必较。

有一次，我们处理一个破产厂房的拆除工程，清算组最初报价500万，理由是危房拆除难度大。但我们带着工程师去现场勘查后发现，大部分厂房其实是可回收钢结构，拆除成本只要200万。后来我们通过公开招标+分阶段付款的方式，不仅把费用压到了220万，还因为废料回收多赚了30万，直接增加了债权人的清偿比例。这件事让我深刻体会到：清算费用的确定，不是简单的成本核算，而是资源优化配置的艺术——每一分钱，都要花在能多给债权人捞回来的地方。

【未来展望：让费用账本成为破产程序的阳光账本】

回头看这5年的经历，从最初的清算组说了算到现在的多方共治，从糊涂账到透明账，破产清算费用的确定越来越规范。但我也知道，现实中仍有不少潜规则存在：比如人情外包利益输送，比如小案大办拖沓耗钱。

随着最高法新规的落地和数字化工具的应用（比如破产费用智能测算系统），这些问题或许能得到更好解决。但我更期待的是一种观念的转变：清算组不再把费用当成负担，而是当成投资——合理的投入换来高效的程序，高效的程序换来更高的清偿率，这才是多赢的逻辑。

毕竟，破产清算的终极目标，不是把企业弄死，而是让债权人尽可能拿回钱，让员工拿到补偿，让社会资源重新流动。而清算费用，就是实现这个目标的第一道关卡——只有把这道关卡守好，才能让破产程序真正成为市场出清的助推器，而不是资源浪费的无底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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