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实话,在临港搞招商这些年,见过的企业起起落落比股市K线还密集。有像火箭一样蹿升的新能源龙头,也有像漏气皮球一样慢慢瘪下去的老制造厂。但不管企业是生是死,只要它还在园区里待过,就总有一堆尾巴要收拾——其中最让人头疼的,莫过于注销破产时那些还没结清的劳动合同。<

注销破产企业如何处理未结劳动合同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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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刚入行那会儿,觉得招商就是把企业引进来,帮企业找地找政策,后来才发现,送走一家企业,尤其是破产企业,才是对专业能力的终极考验。劳动合同这事儿,处理不好,轻则员工堵门闹事,影响园区营商环境;重则企业清算组、法院、人社局扯皮,最后招商团队背锅。今天我就掏心窝子聊聊,这些年我是怎么带着企业体面退场,又怎么让员工安心离开的。

清算组的第一课:劳动合同不是甩包袱的借口

2018年临港刚开园那会儿,我接手了个烫手山芋——一家做精密模具的台资企业,老板突然跑路,厂子里剩80多个工人,还有一堆没结的工资和没到期的劳动合同。清算组是老板从台湾请的律师团队,一开始他们的思路特别干脆:直接发个公告,说企业破产了,所有劳动合同即日起解除,按最低工资标准给点遣散费完事。

我听说这事儿的时候,工人已经在园区门口拉横幅了。血汗钱不给,我们就不走!台商跑了,难道政府不管?那天下午我急匆匆赶到现场,工人们围着我,七嘴八舌,有个大姐攥着拳头,眼圈都红了:我在厂里干了12年,孩子明年要上大学,这钱要是没了,可怎么活?

我先让大家冷静下来,带他们去了园区的调解室,又泡了两大壶茶。说实话,我当时心里也打鼓——我对《劳动合同法》熟,但破产清算这块儿,经验比工人还少。但我清楚一点:招商人员的角色,不只是企业的朋友,更是园区的管家。园区是临港的脸面,绝不能让工人觉得我们不管老百姓死活。

那天晚上,我把清算组的律师、法院的破产庭法官、人社局的劳动监察大队都叫到了办公室。律师还在念叨企业资不抵债,优先偿还银行债务,我直接拍了桌子:银行的钱是钱,工人的血汗钱就不是钱了?《劳动合同法》第46条写得清清楚楚,企业破产解除劳动合同,必须支付经济补偿!补偿标准是N+1,不是最低工资!

我记得法官当时看了我一眼,有点意外——毕竟招商人员很少在法律条文上跟律师较真。但后来人社局的人给我递了根烟:小张,你今天这话说到点子上了。我们最怕的就是企业想‘甩包袱’,工人没地方说理。

最后折腾到凌晨三点,清算组终于松口:按工龄支付经济补偿,N+1,拖欠的工资优先清偿。签协议的时候,那个大姐攥着我的手说:张经理,谢谢你。本来以为我们这些‘老家伙’被厂子抛弃了,没想到还有人帮我们说话。

这件事给我的教训特别深:很多清算组(尤其是外地来的)总觉得破产就是清算资产,把员工当成负债想赶紧甩掉。但作为临港的招商人,我们得盯着点——劳动合同不是包袱,是责任。处理好了,工人念你的好;处理不好,园区以后还怎么招商引资?

实操中的硬骨头:特殊员工的安置难题

破产企业的劳动合同,大部分都是标准件——按N+1补偿,走人就行。但总有些非标员工,像硬骨头一样,啃起来费劲。

去年临港引进的一家生物医药公司,因为研发失败、资金链断裂申请破产。公司里有位研发总监,姓王,博士,50多岁,跟公司签了《竞业限制协议》,约定离职后两年内不能去竞争对手那儿上班,公司每月支付1.5万元补偿金。结果公司刚进入破产程序,清算组就说没钱了,直接停了竞业限制补偿。

王博士急了——他老婆没工作,儿子在国外留学,这1.5万是家里主要收入来源。更麻烦的是,他手头有几个核心研发项目,正好是园区另一家生物企业急需的。如果王博士真去了那家企业,清算组肯定要打官司;但如果他找不到工作,生活就成问题了。

我夹在中间,头都大了。清算组的律师说:企业破产了,共益债务都得排队,哪有钱付竞业限制补偿?王博士红着眼圈找我:张总,我在临港干了五年,把最好的年华都耗在这儿了,现在企业倒了,连个说法都没有?

那天晚上我翻了一晚上《企业破产法》,又给市里负责破产案件的法官打了电话。法官告诉我:竞业限制补偿金在破产程序中属于普通债权,但企业要单方面解除竞业限制协议,必须提前书面通知员工,否则员工可以要求继续履行。也就是说,王博士有权要求公司继续支付补偿金,哪怕公司破产了。

但问题来了:钱从哪儿来?清算组的账上确实没钱。我想了个笨办法:协调园区另一家生物企业接手王博士的竞业限制义务——那家企业需要王博士的技术,私下里同意每月垫付1.5万补偿金,等王博士两年后竞业限制到期,直接入职那家企业。这样既解决了王博士的生计问题,又避免了技术纠纷,清算组也少了一笔负债。

这个方案提出来的时候,清算组觉得多此一举,王博士也担心两头不落好。我带着他们两家企业坐在一起,从下午三点磨到晚上八点,终于签了协议。后来王博士在那家企业当了技术顾问,还跟我说:张总,当时真觉得天塌了,没想到临港还能给我留条道。

这件事让我明白:破产企业的劳动合同,不能只盯着法条,还得盯着人。像高管、技术骨干、孕期员工这些特殊群体,他们的劳动合同往往附加了竞业限制、培训服务期等条款,处理起来更复杂。但复杂不代表能拖,招商人员得主动当粘合剂,把清算组、员工、新企业甚至政府政策都捏合到一起,才能找到多赢的解。

从麻烦到转机:把员工安置变成招商加分项

做招商久了,我发现一个规律:越是处理不好破产企业安置问题的园区,后续招商引资越难。工人被坑过一次,就会跟亲戚朋友说XX园区黑心,比打广告的负面影响还大。反过来,如果能把员工安置做得漂亮,反而能变成园区的口碑广告。

去年底,临港有一家做智能仓储的物流企业破产,有120多名员工,其中大部分是叉车司机、仓库管理员这类熟练工。清算组一开始只想给钱遣散,但我知道,这些工人技能单一,再就业不容易。而且临港当时刚引进了一家电商巨头,正在招仓管和司机,缺口正好100多人。

我琢磨着:与其让工人自己出去找工作,不如当个媒人,把破产企业的员工和电商企业对接起来。但问题来了:电商企业担心破产企业的员工心态不好,不好管理;员工也担心新公司是不是也快不行了。

我先带着电商企业的HR去跟员工见面,现场讲清楚:我们招的不是‘破产企业的员工’,是‘有经验的熟练工’,薪资待遇、福利保障跟老员工一样。又帮员工整理了技能档案,把叉车证、仓储管理经验都列清楚,让电商企业放心。

我跟清算组磨:能不能让电商企业优先招聘破产员工?如果员工被录用,企业应付的经济补偿金能不能先由电商企业代垫,再从破产财产中扣除?清算组一开始不同意,说程序太麻烦,我搬出《优化营商环境条例》,说员工稳定了,园区才能稳定,你们清算才能顺利推进,最后才松口。

那场招聘会我印象特别深:120多个工人,有80多个当场签了意向。有个30多岁的叉车司机签完字,握着我的手说:张总,我以为这辈子要失业了,没想到还能在临港找到新工作,还是老本行。

更没想到的是,后来电商企业的老板在招商座谈会上专门提到这件事:临港不仅帮我们解决了用工难题,还让我们看到了园区的温度。以后有朋友想来上海搞物流,我第一个推荐临港。

你看,破产企业的员工安置,看似是麻烦,其实是转机。处理好了,工人觉得园区有人情味,企业觉得园区有担当,招商引资自然就顺了。这比我们发多少宣传册、开多少推介会都有用。

写在最后:当企业落幕,我们该留下什么?

这些年,经手的破产企业多了,我越来越觉得:招商人员的价值,不只是把好企业引进来,更是在企业不好的时候,帮它把尾巴收拾干净,把人安顿好。劳动合同这事儿,表面上是法律问题,实际上是人心问题——工人要的是活路,企业要的是脱身,园区要的是口碑,我们得在中间找到一个平衡点。

有时候我会想:当一家企业走到破产注销这一步,我们究竟是在清算一个失败者,还是在给一个生命体有尊严的落幕?而园区的价值,或许就藏在这些落幕的细节里——是让带着怨气的工人离开,还是让心怀感激的工人记住临港还不错?

这个问题,我还在琢磨。但我知道,只要还有破产企业的劳动合同需要处理,还有工人的生计需要安置,我们招商人就得站出来,当那个兜底的人。毕竟,园区的温度,不在于来了多少世界500强,而在于对待最不起眼的人时,有没有那份同理心和责任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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